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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我明白的。”杨枝蛮不在乎地笑笑:“大人宁可自残也不愿侵犯我,我信大人。何况……”她顿了一顿,似乎用了点努力才说出那般混不吝的话:“就算……有什么,大人堂堂大理寺卿都不觉得吃亏,我亏什么。大人这般人品自然不会对我始乱终弃,我小小一介书吏一跃而成个三品夫人,怎么算,都是我赚了!再者大人前程似锦,一品诰命也唾手可得,大人才说我有青云之志,这般赶我,莫不是想阻我平步青云……”
她故意将自己说的市侩算计,且将算盘端到他面前来打,由不得他不顾及她的面子。
柳轶尘沉默不语,杨枝趁势续道:“我就在这庭院中等着,左右你今晚是赶不走我了。你若是觉得身上好些了,就叫我,我进来给你包扎。”话落便离了轩窗,转身坐回到花树旁的石凳上。
而就在她落座的那一刹那,大门霍地一声从里面打开,柳轶尘高大的身形嵌入门框,他已换了一身月色的宽松长袍,湿漉的墨发披散在两肩,昭示着片刻之前两人的暧昧亲密。她的前襟仍是湿的,身体却不知何时暖了起来。
夜风鼓起他的袍摆,为他的清俊另添了几分凡尘以外的疏洒,与寻常官服中的清正端方判若两人,好像撕了那身官袍,他整个人都恣意了起来。
杨枝想起他方才实实在在的恣意,唇上的灼热似乎还在,下意识微垂了眼。
柳轶尘步下石阶:“进来吧,外面冷。”只这六个字似已用尽他全身气力,他未再多看一眼,转身回屋。
杨枝这才跟着回屋,路过石阶的时候,一脚踩在一片湿滑之上,一低头,才发现那竟是一片嫣红,是血。
他方才回屋换下了湿衣,但那手臂上的血仍未来得及包扎,或者说,他故意没有包扎。只有疼痛才能令人清醒,只有疼痛才能抵御那陌生又熟悉的欲/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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