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柳轶尘敏锐,但察人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——柳轶尘为人虽冷淡,但却言出必行。若是他当真在马车中说了那样的话,那么今夜上江府所为何事已不言而喻。
而无论如何,这的确是她自己闯的祸。江令筹为人睚眦,柳轶尘虽聪敏,亦有几分手段,但在绝对权力面前,不过是刺绣的绲边,剑鞘的点缀,无甚用。
她不想让人为自己涉险,更不想,欠下这个人情。
此间事一了,她是会走的。找着了母亲,她势必不会再踏足京城半步。
柳轶尘未转身,闻言却默然了片刻,低头典典衣襟,沉沉道:“扶老携幼不是闯祸……‘天下之人皆相爱,强不执弱,众不劫寡,富不侮贫,贵不傲贱,诈不欺愚’。亏你白日还起了那半天高调,还读《墨子》。”
他念的是《墨子(兼爱)》中的一段话。她方才只看了一页就撂在手边,急急作画去了。
自己都抛在了脑后,没想到他记得。
杨枝一怔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柳轶尘衣袖一拂:“再者,你就不问问我上江府做什么去了?”低头轻笑,再一次问:“你怎知我就定会葬送前程?”
“大人……”
“我的确上江府了。”柳轶尘道:“我将金簪中的那半页账本交给了江范。”
杨枝脸色刹然一变,“柳敬常!”柳轶尘已扬长而去。
金簪簪梃中空,中间藏着的,是半页账本——说半页其实有些夸张,不过是一小爿纸片,是当日秾烟为自证清白,让小婢送来的。那纸片上记载着三个人名,分别为雁荡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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