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龚岳见那箭失了准头,脸色刹变,本能向东南角望去,待看清藏在廊柱之后的人影:“不可能,黄成明明……怎么会是……”青白面色被日光一照,有一种顷刻将灰飞烟灭之感。
然只电光火石,他便反应过来,声音遽然拔高,力使远处什么人能听得清楚:“郑大人,你谋害柳大人就算了,还想连下官一起除了,来人啊,救命啊——”
“龚大人叫的这般凄厉婉转,莫非是在叫孤?”烟雨亭下,一个朗声冷冷传来。
龚岳如修道之人闻见了玉清正音,浑身一松。只一个转身,那原本惨白的脸便更惨白了一点,顾不得身前郑渠与藏书阁上的黄成,踉跄往烟雨亭下错步奔去,奔跑时眼底已莹光闪烁,似有泪水打转,最后两三个台阶,干脆脚下一撇,整个人半跌半滚,爬到太子身前。
“殿下,殿下救我!”
观这情形,任谁也会觉得是他龚岳受了欺辱。
太子微一皱眉,向台阶之上的烟雨亭望去。须臾:“柳大人,孤都到了,你迟迟不来相迎,不怕孤治你个失敬之罪吗?”
话甫落,烟雨亭前嵌入一颀长身影,紫袍玉立,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清冷风姿。
深紫高贵,泛着锦缎独有的光泽,经鎏金般的春日一照,似携珠缀玉的一柄宝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