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失,战甲也给卸了,胸前嵌着一支折断的箭,日头无遮无拦的晒了许久,一直在昏迷,嘴唇已干裂了。
蕃兵聚在笼车旁指指点点,见她脸上凝着血痂,看不清样貌,隔栏泼了几瓢水,她依然一动不动,蕃人的嬉笑消失了。
洗净的脸庞苍白秀美,宛如佛国的仙子,黑衣浸出的水却是化不开的暗红,这是最强战士的荣光。
有人生出了敬畏,也有人对美色动了猥心,将手探进木栏,突然一旁传来怒嘶,绑在附近的黑马见主人被靠近,愤怒的挣跳不休,试图冲过来踩踏。
蕃人爱马如命,见黑马高骏漂亮,如此忠诚通人性,不禁生出了赞叹,围近啧啧称奇,连笼车旁的守卫也给吸引过去。
一个头脸裹伤的蕃兵慢吞吞的路过笼车,蹲下来整理腿际的绑带。
笼中的韩七发衫俱湿,依旧在昏迷,只是睫梢微微一颤,似被风所动。
韩平策臂肌贲起,击得回鹘主将半身麻木,虎口溢血,被攒心一□□死。河西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,加上朔方军的夹击,回鹘军心溃散,败如山倒。此战斩敌九万,受降三万,俘虏回鹘贵族一千余人,缴获的牛马骆驼无数,可谓大获全胜。
即使如此,韩平策毫无笑意,回帐交令后又提起,“阿爹,首战胜了——”
韩戎秋知儿子要说什么,摒退左右,“不行,回鹘人仍有二十万大军,接下来还有硬战。”
韩平策犹不死心,“给我三万兵就够了,不会影响大局。”
韩戎秋沉声道,“七丫头阻敌是为什么,她要你分兵去救?”
韩平策当然清楚,但如何忍得了,“独山海不算太远,轻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。”
韩戎秋沉默以对,目光温厚又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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