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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搏从一人到二人,又到三、五人、甚至六、七人,队友轮番上阵,逼得他不停的招架闪躲,比举锁更令人崩溃,完成时他已睁不开眼,彻底的瘫厥。
这一次他似乎睡得格外漫长,长到朦胧中有些不安,害怕随时将临的抽打,然而这份安憩又异常可贵,他舍不得睁眼,昏昏然继续睡去。
等他终于睡够了睁开眼,营房的小窗透光,天色已然大亮,他一时难以置信,茫然环顾左右,队友们不再斥骂,目光也变了。
几个新兵抬进一大桶热水,史勇粗声道,“睡了一天一夜可算醒了,今天是你的大日子,这桶水算大伙给你助行,起来洗沐!”
陆九郎的惊讶化为木然,原来两个月悄然而过,时限已至。
队友全出去了,在屋外低低的议论。
陆九郎默默的脱下破衣,他久未洗沐,比营地里任何人都脏,冬日里热水难得,浸进去舒服得令人叹息,哪怕是死前的安慰也好,他发呆的泡了许久,慢腾腾开始搓洗。
厚腻的死皮如刨花掉落,蓬草般的头发涤去了污垢,直到清水荡成灰黑,水凉得刺人,他才从桶里出来,穿上摆在一旁的衣袄。
他懒得去想衣裤是谁的,就着暖盆弄干头发,挑开营房的厚帘,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。
昨夜一场大雪,灰脏的营地化作了莹白,一轮明晃晃的朝阳升起,在雪上映出万道金芒。
一个时辰后是整个新兵营的校考,决定每个人的去留,此时却是陆九郎独自一战。
营地的侧门再度敞开,现出昆仑奴巨大的身影,似一座黝黑壮硕的山。他秃头锃亮,脚边搁着一枚沉重的链锤,独眼傲慢而怨毒,盯着陆九郎的身影,如看一只卑怯的野狗。
陆九郎的脚步很慢,目中似乎什么也没有,挑了一柄长枪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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