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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静与空寂:道禅之境的殊途同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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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画家郭熙在《林泉高致》中写道:“山水有可行者,有可望者,有可游者,有可居者。”
一幅水墨中,云烟留白处并非虚无,而是以“虚”引“实”,让观者自行填补天地浩渺之气。王维在辋川别业栽竹听雨,笔下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,正是以空灵之境承载万物生息,恰如庄子所言:“虚则静,静则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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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侘寂美学的“寂”(さび),则源自禅宗“本来无一物”的彻悟。
千利休将茶室门框压低至三尺,迫使武士卸刀躬身而入,此间破除的不仅是身份之别,更是对“空寂”的肉身隐喻。龙安寺的枯山水以十五块石头布阵,白沙为海,无论从何角度观之,必有一石隐于视野之外——这缺失的一角,恰似禅宗公案中的“不立文字”,以不圆满叩问观者:世间何物堪称永恒?
两段注释是龙川彻对于日本侘寂美学的解释,而手上这本本来应该是侘寂之风集大成作的《古都》直接缺了半截。
“又没写完啊”
残缺的《古都》与半年前的《金阁》如出一辙。
让日本文坛波澜了半个世纪的弘平擦了擦古都上的尘土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