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:“等许先生带人回来,到时候我帮你去接吧。”
项明章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送沈若臻回了家,项明章改道去医院。接到通知,项家的其他人也都赶来了。
治疗室的病床上,项行昭似梦非醒,闭着眼,两只眼窝深深地塌陷下去,满头白发没了一点营养,干枯蓬乱。
项環伏在床头,一下一下为项行昭梳理头发,叫道:“爸,我们来了。”
医生对家属交代病情,意思不言而喻。项行昭似乎听见了,缓慢地睁开眼,瞳孔褪成了铅灰色,迟滞地转动着在病房中睃巡。
他找到项明章,艰难开口:“你答应的……不要食言。”
项明章站得不远不近,说:“两天后,你就会见到你儿子了。”
项行昭的鼻腔好像堵着一团乱麻,吸气很吃力,他每天靠注射针剂吊命,躯壳底下的精神快要耗尽了。
一帮子女围在床边,项琨说:“爸,你想要什么?”
项行昭说了两个字:“回家。”
办了出院手续,项行昭连夜回了静浦大宅。
家庭医生和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,项琨和项環都不走,两家人着手商量项行昭的身后事。
项明章全程游离在外,忽然有一种万事抛空的虚无。
他独自从静浦驱车离开,一路上打了七八通电话,把两边公司和家里的事情全都部署妥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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