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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明章执拗地驳斥道:“这点血不碍事,跟他流的血相比算得了什么,感染而已,又能有多疼?”
他自问自答:“子弹射进了他的胸口,伤到了心脏,他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怀里说疼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许辽第一次见这副样子的项明章,他请警察稍事休息,手术室门前空了。
灯光是白的,墙壁也是白的,项明章穿着脏污的黑西装,伫立在手术室外像一尊破败的雕塑。
不到半小时,又有两名医务人员匆忙经过,进了手术中心。
项明章额心狂跳,恨不能穿墙而过去看一看沈若臻,情况怎么样了,血止住了吗?
子弹有没有取出来?
他希望手术顺利结束,门上的提示灯熄灭,又怕猝不及防地灭掉后,得到的是一份噩耗。
他是不是该跪地求一求各路神佛?可是态度恶劣这么多年,神佛会感动,还是借机惩罚他?
他惧怕去想,但不停地在想……沈若臻会死吗?
还是会消失去另一个地方?
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,项明章僵直了半分钟,回过头,许辽站在几米远的走廊上陪他一起等。
项明章朝许辽走过去,步子很大,很重,他透着一股濒临爆发前的平静,问:“项珑现在在哪?”
许辽说:“还在加州。”
项明章道:“叫人准备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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