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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刚行驶一半路程,孟抒接到了警察的电话。
“……我们接到报警,你父亲孟平跳湖自杀——”
短短半年,孟抒失去双亲。
她甚至来不及悲痛,一系列后事潮水一般涌来。
据说,孟平的工厂早在去年便濒临破产,他为了周转,向人借了高利贷。
妻子紧接着查出癌症,他再次向对方借了第二笔钱。
工厂和房产都抵押了出去,仍资不抵债。
孟平不堪重负,纵身跳进寒冬的湖中。
几日后的灵堂,前来吊唁的宾客陆陆续续。
孟平早年孤身出来闯荡,如今只有几个昔日老友帮着孟抒处理他的后事。
站了一天向宾客们致礼,孟抒的双腿有些僵硬发疼。
天色渐深,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出现在灵堂。
人影稀疏,他迈步走到供桌前。
孟抒看着他举手上香,双膝跪在蒲团上,行了标准的晚辈礼。
即便是跪拜的姿势,还是给人一种压迫感。
他起身转向她,声线低沉,混着灵堂里浓重的香火气。
“孟小姐,节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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