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晏绥动心,她以身子为诱,日夜周旋做戏。
她站在局外,清醒地看着晏绥放下底线,与她欢好。那时她想,要是晏绥能意外身亡便好了。她既已得到他的心,他便再无利用价值。晏绥死后,她以寡妇自居。晏绥的权势财富,人脉名誉,都会被她拢在手里。
双腿缠着晏绥劲瘦的腰身,手攀着他的脖颈,崔沅绾说,好哥哥,你慢些,多怜惜怜惜我。可她心里在祈求上天,叫这位郎婿赶紧去死,好让她从无休止的欢爱中解脱。
是啊,她一直都想把晏绥踹开,她一直在等这个时机。
现在时机到了。晏绥无力地躺在潮湿肮脏的被褥上,眼神湿漉漉的,叫她想起街边讨食的流浪狗。方圆百里,也许就他们两个活人。
没有外人打扰,只要她想,匕首往晏绥脖颈上一抵,他就死得悄无声息。
她知道会有人来搜山救自己,故而不必担心困死在荒郊野岭。
再次回过神来,是晏绥扯住她的衣袖,轻轻晃着。温暖的篝火把晏绥面上的阴狠寡淡意消减得不轻,他歪歪头,眼眸里有万般不解。
“不要走。外面天冷,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。”
晏绥艰难地撑起身半躺着,把崔沅绾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歪头蹭着。
他以为只要示弱,崔沅绾就会心软。可崔沅绾却罕见地说了句不行。
她盯着晏绥的嘴,眼色复杂。
“你需要干净的水,不然撑不了多久。”崔沅绾说道,“你的身子状况很差。桃花散不必金疮药消病快,伤口依旧在溃烂,依旧在往外渗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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