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油盐之间周旋。
“娘子说的是。只是眼下还是好好把药给喝了罢。虽说是做戏,可身子也总在病着。为了一出戏熬垮身子,那可不值得。”
崔沅绾轻笑,不再多说,埋首一口气把那苦药喝完。
崔沅绾躺在床上,她终于得到了期冀已久的自由,却怎么也睡不安稳。平日里习惯背靠晏绥温热的胸膛,而今晚他并没有回来。
总觉着能嗅到那雪松冷气,总能想起握雨携云时,晏绥那张动情的脸与难耐的身。
崔沅绾心里并不想承认,她的心仍归属于广阔苍穹,可她的身早与晏绥融为一体。
他们在这张床榻上挥洒过太多纵情的汗水,她揽过他宽阔的肩背,虽不真切,却也说过无数情话。
他们在两个地方交谈最多,书房与卧室。书房里也放肆过几回,晏绥长臂一挥,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落在地上,他毫不心疼。
那时的情意正如她绷直又放弯的脚尖,春光乍|泄,却不算是恣意潇洒,总带着几分莫须有的含蓄。
而一方软榻之上,落下过毫无意义的呢喃轻语,也落下过家国情怀。云散雨收,她躺在晏绥怀里,听他分析陇西局势,听他讲朝中百官的糗事。
她曾因晏绥不知怜惜的动作哭过,也被他轻谐的语气逗笑过。
如今她要走,本以为不带一丝留恋,可却忘了潜移默化有多可怕。
不过是暖|床的活工具罢了,这种留恋是最可笑,最不可靠的。崔沅绾心里给自个儿不断找补,总算歇息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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