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要留疤的。”晏绥拿起长镊子,把脓水都挤出来,一面拿干净的汗巾擦拭着,手忙脚乱,恨不能三头六臂。
尽管动作放得轻,可崔沅绾仍不自主地想往后躲。
崔沅绾坐在床榻上,低眉敛眸,心里一番感慨。不过是个拙劣不堪的幌子,就能叫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失去理智么?
“若是留疤……会嫌弃么?”声音太浅,如鹅毛一般,落在晏绥心窝上,留下一阵阵痒意。
晏绥没听清,“你说什么?”
他在包扎伤口,自然没法离崔沅绾更近些。
不碍事,崔沅绾大眼一扫,爹娘正低声吵着架,无暇顾及这方光景。
崔沅绾不安分的左手顺着晏绥摆在床榻上的宽大衣袖攀爬,直到勾住他的小指,晶莹的指甲在他掌心里肆意摩挲。
晏绥身子一僵,不知作何反应。二人之间不必挑明的暗示都用在了那档子事上。崔沅绾偏爱他情至巅峰却不得释放的模样,故而总是束缚着他,一轮轮地施行回精术,直到他开口求饶。
崔沅绾是个独|裁|者,只顾自个儿爽利快活。见晏绥熬得眼尾泛红,才舍得放过她。就像驯狗一样,就像现在一样,勾着他的小指,在他掌心画圈。
他这副身子臣服于蛮横无理的独|裁|者,无时无刻。
就像现在,崔沅绾的手一伸过去,他就被安抚下来。所有的气恼无助,所有的愤恨不满,都化做一句真情流露的话来。
“不碍事的。我也用匕首在掌心划一道口子,我陪你一起。”他往伤口处轻轻吹气,如奉珍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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