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牌局陷入白热化,母亲用纤细的食指夹着菸身,将菸头捻息在烟灰缸,然后伸出摸了一张牌,最后淡然一笑。
「自摸。」
听到这个字眼,牌桌又响起一阵叹惋。
小白宸依然站在原地,看着躺在烟灰缸里的烟蒂,个个扭曲歪斜,沾染了淡淡的口红印子,满目疮痍。
几秒后,他拿着考卷,落寞地转身离开了。
睡前,小白宸来到客厅,拿起桌上的段考考卷。
毫不意外,母亲还是没签名。
他拿着考卷来到母亲的卧室外头。房门紧闭,可里头传出的声响依然清晰,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,以及女人淫荡的叫声。
母亲时常会带不同男人回家,有次母亲不晓得他在房里写作业,他打开房门,正好目睹了两具裸露的身体在沙发交缠。在那之前,他不明白母亲和那些男人都在房里做什么,但在那以后,他懂了,再也不打扰了。
不久,他走回桌前,拿起黑色原子笔,模仿母亲的笔跡熟练地签字。
自有记忆开始,白宸对「家」的印象,就是形形色色的人聚集的场所。麻将声,菸草味,以及男女欢愉的声音,是他年少时最深的记忆。
母亲没有工作,白天都在家和朋友打牌,晚上和男人翻云覆雨。儘管如此,母亲从来不曾为钱发愁,只要是小白宸想要的东西,哪怕是再昂贵的电玩游戏,母亲都不吝嗇买给他。
小时候的他不明白,直到长大,才明白有种赚钱方式叫「包养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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