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给邹姨听听。”
俩人都喝了酒,没法儿开车,于是从会所找了个代驾,先是去街角的花店买了束向日葵,翟绪抢着要抱在怀里,闻宴祁也没跟他争,跟代驾小哥说了个地址,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墓园。
庄林墓园在湖山区,其实离得也不远,但闻宴祁一年也就来一回,可就一回,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,他风雨无阻,总是不会缺席。
即便去了也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站着,看会儿墓碑上的照片就会离开。
除了这个,还有一个从不例外的事情,那就是不管他哪一年过来,邹月的墓碑前总会放着一束黄玫瑰。
黄玫瑰的花语很巧妙,既是祭奠逝去的爱,又是为爱道歉。
翟绪抱着向日葵走过去,把黄玫瑰踢到了一边,“谁送的啊?连我都知道邹姨喜欢的是向日葵。”
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,闻宴祁看着那束跌倒的花,一句话也没说。
这不是翟绪第一次陪他过来了,之前他在国外上学那几年,每次回来拜祭,翟绪总是会跟他一起过来,自言自语地说几个新听来的冷笑话,再小心翼翼地看管着他的情绪。
十来岁的时候,闻宴祁来到这个地方可能会有些悲伤,如今再看,心里已经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,也许是理解了,久而久之也就释怀了。
翟绪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张纸巾,擦了擦墓碑,闻宴祁抬眼去看,那是邹月出事前的照片,明媚笑容上还没有可怖的伤疤,澄澈眼神中也没有难捱的勉强。
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,为了谁而勉强活着可能才是最大的痛苦。他偶尔也会庆幸,他的妈妈只在痛苦中生活了半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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