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粘稠又暗红的血液,一滴接著一滴地砸在潼关仰起的脸上,让他看向常念时的视线很是模糊。
他已经感受不到常念身体的颤抖,更没有发现这具身体还有任何的生存跡象。
常念的肚子已被扯开,內臟近乎被掏空,再加上那根贯穿脖子的铁线……种种伤势全都是致命伤。
但……诡异的是,他却明明能从恍惚中,看到常念也在尽力低下头去望著自己。
“有鬼!”
潼关的眼睛里滴进了一抹常念的鲜血,让他短暂恢復了一些清醒,並立马將注意力落在了他视野受限的位置——常念的腹部。
此刻,常念的肚子里虽无內臟,却有什么东西在撑著肚皮,不知为何物,却在细微的活动著。
全身的致命伤,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能起到这种效果,那就剩下鬼了。
因为第七分店唯一的治癒性罪物,在潼关自己的手中。
只是潼关一时却不知从何处下手,他够不到常念被刨开的肚子,抓不到那只鬼,却又不敢將其从棚顶放下,因为还有一根贯穿伤的铁线。
到底是肚子里的那只鬼在维持生机,还是铁线在挽救性命?
如果潼关强行將鬼物抓走,那么在无法触碰常念头髮的高度下,他又怎么救回对方的残命?
潼关急得六神无主,他一向冷静的头脑,在这种情况也免不了出现了混乱,甚至想第二次动用白蜡烛。
“背…背后……”突然,就在这个时候,潼关听到了一声虚弱的提醒,却並非来自头顶的常念,而是另外一个上方的卫光。
他猛地在此刻低下了头,却仍然是没能躲闪开来,只觉得脖子一痒,好似被蚊子叮了一口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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