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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听懂了,心下一惊:「你……你没办法分辨什么是你真正的亲身经歷,什么不是吗?」
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分呢?」闷油瓶的声音听起来好苦涩:「这些,都是我的记忆啊。」
「那,可是,总是……」我驀地有些发慌:「总是有一些事情可以作为依凭吧?比如说,小时候的记忆、关于家庭的、父母的……」
「从逻辑上来说,这样的推论是没有错的。」闷油瓶的声音很轻很轻:「然而,我所能百分之百肯定,完全属于我自己的记忆,最早的时间点,却只能追溯到……十年前的疗养院。」
根据王盟传给二叔的资料,十年前,闷油瓶在昆仑路的疗养院里呆过,所有关于他的个人资料皆不详,医生推断他可能罹患解离性失忆症,或者多重人格,自我认知混淆。
「我记得那里……白色的床单,药水的味道……我记得自己,非常、非常的困惑……」闷油瓶看起来有些涣散:「我记得……太多了……但是很乱……」
不是解离性失忆症、不是多重人格,疗养院的医生只说对了一件事:闷油瓶对于自我身份认知极度混淆。
「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出过什么意外,导致我最后记得的事情,与我出现在疗养院的这件事实中间,出现了断层。然而,我越是朝自己的记忆深处挖掘,越是感到事情的不对劲……我记得一些事情,确确实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,至少,我很清楚的记得这些事的原委,但是,这些事情却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应该记得,或是知道的,更贴切的说,那是理当发生在几百年、千年前的事情……」
「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疯了,错乱了,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记忆?难不成我真有精神妄想症?我猜测着,感到无比的茫然和惶恐,但我很清楚,我不能将我的状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的主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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