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打算到我昨天堆成的那叠临时床上面躺一下,但是闷油瓶却皱起了眉头,将我拉到我自己的床旁边,要我睡那里。
「你不也休息一下?」我问。
他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
好吧,随便你。我这么想着,便爬到自己的床上去,果然还是床舒服,地板实在太硬。
我回过头,看他还站在原地不动,直挺挺的站着,表情和姿势极度僵硬,一脸严肃的模样,一下子让我紧张了起来。完蛋了,发生什么事情了?是我身后冒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鬼怪?还是他要告诉我我现在其实正被枪瞄准着?立马趴下?还是不要动?
正要问他怎么了的时候,他却缓缓的发了话,一个字一个字的,像是告白那样的慎重小心。
「我,曾经养过一隻兔子。」
脑筋很用力的转了几转,我有点不明白他突然说这句话的用意何在。
他脸色越发越严肃,用非常正式认真的口吻,继续说下去:「棕色的,这么大。」
他用手比划了一下,非常诚挚的,好像深怕我没有办法理解。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碰了,那是一种很细腻的感情,温柔的令人心碎。
但这一次他却停顿了很久,脸色凝重的就像是要冻结起来了,嘴唇用力的抿成一条线,双手握拳,指结因为用力而泛白。老实说那比较像是在形容杀父仇人的表情,而不是心爱的宠物兔,不过我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。
好久之后,他却慢慢的松开拳头,刚刚的严肃和凝重一扫而空,一瞬间我以为他露出了类似自暴自弃的神情,但是只有一瞬间,我想应该是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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