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油瓶手上一用力,对我大声吼道,他的力道很大,我被这么一痛又一吼,缩了一下,勉勉强强的安静下来,懵懵的看着他。
「你确定车上的人你认识?」他瞇起淡定的眼睛,轻声问道。
我点点头,但认真一想,其实我没看清楚,这桥上的採光太差,我什么都看不清,不过我千真万确是看见对方戴着个大毛帽,潘子总是戴着个毛帽,从来没看他脱下来过,于是我又摇摇头。
「确定吗?」闷油瓶又问道。
我努力的回想,但那真的只是匆匆一瞥,我根本不确定,可是如果潘子他出事的话…
我胃里一阵噁心,一把推开闷油瓶,别过头去,扶着栏杆忍不住就乾呕了起来。
到底为什么人他妈要生下来啊?人的生命随随便便就可以结束,那究竟人生下来有什么意义?怎么这么噁心,这么噁心,这么他娘的不负责任!
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!!
为什么能够随随便便结束的那个生命,总是不是我?我想死,我他娘的真想死,我这辈子是他妈可怕的一场恶梦,但是为什么我连结束自己生命的基本尊严都没有?
我不能死,因为…
我扶着栏杆,整个人噁心的跪了下去,痛苦的喘息着,喉咙里都是胃液的酸味,催的我更想吐,我手上抓紧栏杆,拼命的忍耐。
有一隻手将我紧抓着栏杆的手掌扳开,紧紧握住,对方的手掌很大,佈满了粗茧,但是很有力,给人一股很心安的感觉,于是我用力的反握着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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