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浮过几点柔情,仔细将几张画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,好像要将此直接刻进脑海里似的,直到帘外有人出声通传,她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将画收好。
“进来。”
外面的人掀开帅帐的毛毡,俯身跪下道:“大帅,蜀州送来的军报,说是一定要交到您手中。”
季时傿神色微愣,部署还没彻底安排下去,他们并没有得到挲摩诃南下的消息,这个时候从蜀州送来的信,能跟什么有关?
季时傿伸手接过,顺口问了一句道:“可是殿下派人送来的?”
“是。”
季时傿将信拆开,只匆匆看了几眼,脸色便骤然一变,底下等候吩咐的将士以为出了什么事,连忙抬起头慌张道:“大帅,是不是鞑靼人突袭了?”
“不是。”
季时傿深吸一口气,猛地合上信纸,语气尽量平静道:“没事,你先下去,不是军务。”
“是。”
待送信的将士走后,季时傿犹豫着展开信纸,又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了两遍,确认自己没读错之后,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赵嘉晏在信上说,他们在蜀州擒获了当初帮助鞑靼军攻打都城的叛军首领,那个人一身燎泡伤痕,自述曾是中州水患的流民之一。因为官员贪污,导致大批流民饿死在盛夏,尸体未曾及时处理以至于爆发瘟疫,而当时在中州任职的官员因为害怕担事,放火烧死了一整个流民所三百余人。
其中便包括这名叛军首领,他是大火中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,此后对朝廷恨之入骨,甚至不惜组建起义军,与鞑靼人私相授受,卖国通敌。
而他口中在中州放火烧人的官员,正是当初南下治理水灾的裴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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