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……叁?”他思绪僵住,季时傿为什么会知道陶叁……
“呃……”季时傿一时语塞,支支吾吾扯谎道:“我、我听那个国公爷说的,你还没来的时候,他说你有个随从叫陶叁。”
梁齐因眼睫低沉,落下一片阴影,听罢未曾说些什么,只含笑温声道:“原是这般。”
“嗯。”季时傿心虚地看向一边,随即转了话题,“六公子还没说,你怎么一个人呢。”
梁齐因看上去并未怀疑什么,对她道:“这条街从小到大走过许多遍,我自己一人也识得,只是走得慢些,便当做散心了。”
他又道:“将军呢,为什么一个人?”
季时傿应道:“也不算是一个人,戚渟渊与裴怀远你记得吗,从前他们也在泓峥书院读过书。”
梁齐因眼帘未掀,瞳孔灰蒙蒙的,“记得。”
“晌午的时候我们在那边巷子里的一家食肆吃的饭。”她抬手指了指,“怀远有职务先走了,渟渊喝醉酒不省人事,我本打算去戚家叫人将他抬走。”
“这般。”梁齐因顿了顿,抬眼浅笑道:“将军还是快些去吧,戚公子酩酊不醒,于身体恐有不益。”
季时傿思索一番,“也是,那我先走了,六公子路上可要小心。”
梁齐因点了点头,“季将军亦是。”
话音落下,季时傿已经走远。
梁齐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,强迫自己转过身,他收回目光,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心里沉沉的堵上一块,连他自己都说不清,是因为什么。
他向来耻于去直面自己的内心,算不上健全的一点自尊可怜地去维系着表面的平静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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