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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概还未接受现实,否则怎么会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?他的脑袋混乱地重复这方才听见的资讯,行动上却是相当冷静地带着嘉燕回到家,换下溼衣服、弄乾身体,然后说要出去找追光。
直到找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白色身体,所有的感觉才一口气袭来。
心脏似乎有一部份剥落了,旧伤与新伤交叠,从深处喷出的又红又暖的东西不断流失,直到他全身变得空荡荡。太多的「再也无法」密密麻麻爬满曾经耀眼的回忆,掩埋了未来。破裂的玻璃球本就无法回归那完整的圆,如今又再度永远失去了一块。
他的身子摇摇晃晃,最后终于倒在追光的尸体前,手中的雨伞掉落,在地面翻滚两圈。
撑着伞的嘉燕默默靠近,将他包覆在无雨的小世界中。
「……哥哥……」她的声音沙哑暗沉。「……那些人……那些人是谁?他们在说什么?」
「……没事的。」
他只是喃喃低语,有太多事无法解释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他并不觉得会没事,但还是用宛如咒语的话催眠嘉燕,也催眠自己。
「没事的。我们去把追光埋起来吧。没事的。」
但他却感受不到祝福,这句话反而更像是预示未来的诅咒。
他又再度失去了。
然而这次,他又要向谁求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