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跪不住了。
景驰的眼睛很好看,宝石一样,奇异地流转着光泽。
在野性的躯体衬托下,那对宝石更显得更为清澈。
江月白没有直言夸过,但穆离渊能从江月白无言的目光里看出来那些夸赞。
他对那样的目光很熟悉。
因为江月白曾经也用过那样的目光看过他的眼睛。
夜深时,穆离渊看着房中整夜不熄的灯烛,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受伤时,江月白也是这样整夜守在床边。
他从昏迷中醒过来,就会看到师尊温柔的眼神。
那种时候,江月白不论在做什么都会腾出一只手拉着他的手,轻握在掌心——无言地安慰他别怕。
年幼的他不知道那是后来的他再也触不可及的奢望,睡在江月白怀里时还傻傻期盼着长大。
长大后与江月白分别的每一个夜晚他再没睡过一次好觉,长夜全是痛彻心扉的噩梦,每次惊醒他都迟缓很久才敢睁眼——
他幼稚地希望睁开眼后,发现他腥风血雨撕心裂肺的漫长一生,其实只是童年的一场噩梦......
醒来后还能看到江月白坐在床边,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不要怕。
第七日暴雨小了些,转为了迷蒙细雨。
柳韶真出了屋门,练习着自己用手转动轮椅的木轮子。
轮椅一点点从斜坡上缓慢地下来,最后停在穆离渊面前。
穆离渊抬起头。
“起来吧。”柳韶真的嘴唇因为中毒而现出紫黑色,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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