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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月白什么都没说,也没有往他那处看,仿佛屋里只有自己似的,旁若无人地脱衣服。
而后直接躺下睡了。
床幔都没放。
惜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。
他曾经每日每夜都浸泡在这种令他作呕的肮脏气味里。
他拼命把自己从那些肮脏里洗干净,干净到褪了色的苍白。
为了让这个人不厌恶嫌弃。
可对方却又去沾染那些肮脏。
仿佛在告诉他,自己喜欢的就是那些浮光掠影不走心的人间百味,不是其中具体某个人——更不会是他。
惜容跪着,听了很久江月白的呼吸声。
直到江月白睡熟了,才站起身,仔细地检查窗户,又认真地将门从里面锁紧。
经过铜镜时,惜容看到了自己狰狞的身体与苍白的脸。
侧脸有一抹红色——那是江月白蹭在他脸边的血,已经干了。
惜容手指扣进自己身体的伤口里,又挖出了一手的血。
他对着镜子,将手指上的鲜血沿着唇线的轮廓,一点点涂抹开。
细致到像每次登台前上妆面一样。
而后满意地抿了抿唇。
兴许是醉酒的缘故。
江月白的衣衫有些散乱。
脖颈与锁骨渗着极其细微的汗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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