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仍然记得那天期待地打开盒子,发现里面只躺着一根形状普通的笔。
笔的名字,叫“无声”。
纪砚无比失望。
他虽修符箓道,却习惯直接拿剑破风,以剑光书写篆文于半空中,斗大之字熠熠生辉,惹得男修艳羡女修倾慕!
而不是扭捏提着一支三寸短笔,将满腔豪情拘泥于一张无人知晓的白纸。
斩千兽选毛,制骨梳除绒,削松玉以定笔锋,刻“无声”于山水之上。
江月白做这支无声笔做了两年又三月。
将笔交给他时,对他说:“鲜衣怒马红袖招,不如身置无声处。”
纪砚不喜欢这支笔。
就像晚衣最初不喜欢那张琴一样。
他与师妹,都被强行禁锢在了不合适的锁链里。
纪砚微微叹了口气,挥退脚边跪伏的飞鸟暗卫,提起无声笔蘸墨。
飞鸟化作晚风消失,廊下只留寂静月影。
纪砚写完回信,没放下笔,指腹薄茧缓慢摩挲着笔身上的两个字。
师尊给他的毫锥,笔杆刻着“无声”。给师妹晚衣的七弦,琴尾刻着“斩雷”。
唯独给师弟穆离渊的那把剑,什么都没有刻。
师尊只对穆离渊说:“这是你的剑,你为它取个名字。”
为什么?
江月白要自己静心无声,要师妹成为令人生畏的强者,可偏偏什么都没有要求过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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