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灵被封,名剑成了谁都可以拿的冷兵。
彻骨寒铁,沉默无声,可霜花纹路里干涸的血迹在无言诉说昔年的杀伐。
多年来,云桦一直很羡慕江月白这个师弟。
羡慕他的天赋修为、羡慕他的传奇际遇、羡慕他可以拿得起风雪夜归剑......
但在这一刻,他只自私地觉得庆幸。
这把千年寒铁打铸的剑,是他们的师尊凌华仙尊交与江月白的。
在江月白十九岁那年。
那是一个血叶飘落的晚秋,风雪夜归的寒铁剑气将江月白的右手侵蚀得鲜血横流,凌华仙尊却死死握着他的手,不让他松开紧攥掌心的寒铁——
“你还未及弱冠,可为师却等不到那一天。这把剑与你同岁,你握住它,十八峰尽在三尺寒冰中。”
流水故人去,春花雪夜来。
凌华仙逝于初冬第一场轻雪,弥留之际为江月白取了字——雪归。
是剑名,也是他的归宿和尽头。
江月白从接过风雪夜归剑的那一刻,就接过了沧澜十八峰的重量。
他为此活着,也要为此而死。
长剑回鞘,腾起雪雾。
“冰冷寒铁,要用炽热之血浇铸。”云桦说,“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一切。不是江月白,就是你我。”
冷风翻搅山云,落雨穿林拂叶,打湿了青石板道。
鸿雁乘着斜风细雨掠过高崖,像被风吹落的一片乌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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