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最接近死亡的那几秒内,仅剩的念头是,如果有人可以一直陪在他旁边就好了,隔着柜门也行。
至少别让他独自锁在这种安静如坟地的空间里,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应答。
谢亭回家后没见到儿子,问薛姨,靳楠这才想起,大惊失色连忙去找。
找到时谢逢周已经奄奄一息,心跳微弱似无,被送进市医院抢救。
手术灯亮了半个晚上,终于在凌晨捡回一条命,在重症监控室观察。
靳楠在手术室外哭得难以自抑,悔恨自责,谢亭揽着妻子眼眶通红。
两人和好如初,亿嘉顺利渡过难关。
唯一遭罪的只有谢逢周。
情况稳定后谢逢周被转病房,谢亭为了让他静心修养,和院长商量,将五楼所有病房都空出来。
他刚醒的那段时间,和靳楠对上面就生理性颤抖。后来看见靳楠躲在病房门外偷偷掉眼泪,被外婆拉着手安慰,又于心不忍,试图克服恐惧。
但他发现做不到。
夜里一闭上眼,病房就变成逼仄黑暗的保险柜,胸口似乎压着沉甸甸一块重石,让他喘息艰难,失眠压抑。
很想吃糖。
被锁在保险柜、意识模糊前的唯一一颗糖让他得了嗜甜症,害怕、心慌或者情绪波动大,就想要吃甜的。
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五楼空旷寂静的环境,和谢亭提出想换病房,并且抗拒家里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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