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炎炎,一手的汗与灰,揪在施惠的衬衫袖口上,五指斑斑的印。
孙施惠再听清明春口里草草头尾的始末,货船码头卸货靠岸的时候,船舵失了控制,撞到临船上,对面船上随货出行的家属,没了性命。
施惠冷漠地往宅子内院走,游廊下,他再隔岸观火不过的冷酷,问,“你爸喝酒了吗?”
后头追随脚步的人顾而不答。
前头的人一手摘了领带,头也不回,再问一遍,“喝酒了没有?”
明春脚步一滞,随后几步的孙津明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自顾自往前去的孙施惠不管他们,存疑且保守的袖手旁观,“喝酒的事故,就给我他妈滚蛋。意外事故,自有保险公司去追责,鉴定以及赔偿。”
孙明春想着端午家宴上,施惠还一家子和气团团的眉眼,如今,摊上事了,求到他了,却袖子一甩,骨肉分离的嘴脸了。
“施惠,你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他黑不提白不提,只一味求他们这家族里,真正有话语权的人。
“死的是遭难船上的人。”前头的人忽而转身来。
孙施惠说这话时,眼里仿佛冻着冰,冷漠凉薄。
孙明春私心觉得,今天倘若孙开祥还硬朗着,他父亲绝对能逃过一劫。因为那是他同宗的侄子,偏偏到了孙施惠这里,这个人无情无义。
难怪绝父绝母。
“施惠,我爸爸大半辈子老老实实,他开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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