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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俯身去拣,视线里多了一只手。
盛吉安走过来,快她一步,帮她拣起来,也帮她把匆忙出来没归置好的购物车一一理好。
然后,很是平静地看着她的脸,“汪盐,你结婚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……我是说,恭喜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盛吉安听着她淡然的这两个字,眉间没来由地一紧,“我能冒昧问一下先生是做什么的吗?”
“……”
“看来确实是冒昧了,对不起。”盛吉安一身白衣黑裤,点到为止。他帮她扶购物车的手也收回了,两手插袋,很平静也很不甘地道,“毕竟能入你父母眼的,肯定不凡,尤其你妈妈,汪盐。”
说话的人尾音里毫不掩饰的嘲讽。是的,当年,盛吉安就是始终没入汪母的眼。
他最潦倒失意的时候,甚至怪过汪盐,始终不懂,你妈妈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。
齐大非偶是他不对,跟着父亲后头受牵连也是他不对。
汪盐下楼来时间不短了,妈妈来电话问她扎哪里去了。汪盐说在楼下买东西的。
盛吉安听到她这通电话和谁打的,心高气傲的人明白早已物是人非了。他难割裂地看汪盐和她父母,有多欢喜她,就有多恨她父母。
恨自己与她父母无缘。也恨不能杀鸡取卵般地留下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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