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领着汪盐,随着阿秋进屋。一面走一面应付老保姆,“爷爷病了,拖拖沓沓的,都大半年没顾得上这些了。”
阿秋抱着小孙子,半回头地看一眼施惠,“爷爷病了,你没有。”
某人被说教了,难得的丧气,却不敢顶撞。只说,“我后悔了,后悔叫你回来。”
“后悔就送我回去撒,还来得及。”
汪盐听着想憋笑都忍不住,她只想到一句话: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从前情谊在,或主雇或传统些该是主仆。阿秋说离了这里这些年,这里一根根的草都是原来的样子,一时感怀。
前一脚还骂孙施惠的,后一脚又同他念叨起来,说她带过来几只养着的老母鸡。“老爷子气色当真差了好多,说话中气都不一样了。”
“施惠,你是他拼着打脸都不顾,要回来的。难道还不懂,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嘛。”
阿秋已经见过孙开祥了,自然晓得这几年,孙家的如意与不如意。
如意的是,施惠到底接棒了过去;
不如意的是,终究一笔难画圆。
孙开祥的私心,朝阿秋,说施惠这婚事没准也是个“大兴货”(*假冒)。
倒不是他对汪家的女儿无情或者无意,是他压根不看重婚姻和子女。
阿秋带着这样的先入为主,与汪盐碰面。短暂交谈,汪盐也点头随阿秋,还住到原先的房屋里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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