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攒越密。
侍应生送来热茶和今晚的菜单。因着孙先生是常客,侍者询问他今晚带来的女宾,“孙先生有没喝完的存酒,需要替他取过来吗?”
是汪盐自己有点想喝了,她知道孙施惠是个饮酒行家,入他口的,都差不到哪里去。
于是自作主张点头了。不多时,侍者取过来那瓶存酒,颈瓶卡上还有孙施惠的签名。
他多少年如一日的下笔痕迹,孙与施之间,永远有一笔顿格。不知情的人只以为他把姓和名分开来而已,实则,孙是他后来加上的姓,他七岁之前姓施。
千禧年初,汪盐才学会骑自行车,去哪都新鲜得很要骑着去。
大年初三,爷爷要去会朋友,逗猫猫,要不要骑自行车一起去。
汪盐满口答应了,彼时,她在乡下。父母各忙各的打牌交际,那时的小孩都稀罕拜年的糖果和压岁钱,所以汪盐乐得出门。
乡镇就那么大,汪盐随爷爷出门骑了好长一条巷子都没觉得累,却是到了孙家,抱怨起来了。小姑娘不说她力气用完了,只嫌弃孙爷爷家院子太大了,怎么还没到,我都骑不动了。
真真见到孙开祥的时候,汪盐更是童言无忌,说要把她的自行车留在孙爷爷家门口,下次来的时候,她就有力气骑到大门口了。
孙开祥头回见老友的孙女,被逗得眉开眼笑的。
万般纵容道,那就留在这,车子和人。
汪盐的爷爷从前是乡镇上的一个赤脚医生,中西医都通,镇上有个头疼脑热的基本都找汪大夫看,这其中就有孙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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