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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真是可笑,一个坨坨种,做了雍朝人,又为雍朝杀了那么多坨坨人。他那样爱着一个姑娘,却永远不能对她说哪怕一个字。
车子慢慢走着,姜云沧沉默地跟着,再抬头时看见清平侯府高高的门楼,他们到家了。
“哥,”姜知意喑哑的声音,低低唤着他,“让他在家里养伤吧,他那边没人照料。”
姜云沧看着她,慢慢点了点头。
沈浮的病榻设在姜知意房中,夜来念儿睡在床里,姜知意睡在外侧扶着沈浮,让他保持侧卧,不压到伤口,一家三口,第一次一起过夜。
姜知意彻夜未眠,每次听见沈浮的呼吸有细微变化时都立刻起来查看,可沈浮始终没有醒。
一天,两天,时间一天天过去,有时候沈浮会发烧,有时候会无意识地说几句话,更多的时候只是躺着,睡着。
姜知意想,他太累了,身体太疲惫了,他殚精竭虑,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副重担,他该歇歇了。
可她那么盼着他醒,盼着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,盼着他微微翘起嘴唇,温暖干净的笑容。
第三天夜里,沈浮还没有醒。姜知意守着孤灯扶着他,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梦见了沈浮,他坐在石桌前,转过头看她,他在笑,轻轻唤她意意。
姜知意紧紧握住他的手,他还在唤意意,一声一声,越来越清楚。
姜知意猛然睁开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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