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台阶,阶上铺着防滑的红毡,沈浮稳着步子,看见姜知意小幅度的抬着脚,向下走去。
肚子高高隆起,沈浮总有些错觉,觉得她腿脚动时,膝盖几乎要蹭到肚子,下意识地扶紧了:“小心些。”
透过厚厚的冬衣,姜知意模糊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,嘭,又有烟花在头顶绽开,这么多年里,这是他第一次,陪她看烟花。
原来是这般滋味。
越过中庭向内走去,烟花的声音有片刻停歇,听见他低低的说话:“你饿不饿?”
姜知意不饿,恍惚想起他来的时候仿佛问的也是这个,便道:“你吃了饭不曾?”
沈浮还不曾吃饭,原不想说出来给她添麻烦,话到嘴边,鬼使神差又改了:“不曾。”
听见她软软的回应:“厨房今晚不熄火,你吃点垫垫吧。”
吃的是馎饦,雍朝的风俗,所谓冬馄饨年馎饦,清鸡汤煮了,连汤带水吃下去,从里到外都是暖的。沈浮很快吃完一碗,抬眼时看见姜知意看着外面出神,忙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也不知道阿爹跟哥哥今晚怎么过的,”姜知意望着窗纸上不时变幻的色彩,想着遥远的西州,“有没有吃馎饦?”
千里之外,坨坨草原。
姜云沧拽开酒囊塞子,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:“明日一早出发,横穿角河,从背后突入右车王部,活捉金仲延!”
他孤军突入,已经与西州断绝了音信,然而前几天袭击坨坨王帐时从坨坨人口中得知,右车王率部攻打易安,金仲延便是向导,姜云沧决定趁机偷袭右车王老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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