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走进卧房时,里面只点了一盏灯,拿浅樱草色的灯罩罩住了,光线朦胧柔和。
沈浮抬眼一看,姜知意侧着身子躺在床里,没有下床迎接,连帐子也没打开:“我起了疹子,容易过人,你去厢房睡吧。”
她果然在使性子。沈浮揭开帐子,对上她低垂的眼睫。
她已经卸了晚妆换了寝衣,乌云似的头发堆在枕上,衬得那张脸越发小了,尖尖瘦瘦,我见犹怜。
沈浮微扬的眼尾垂下来,又见她齐胸盖着一床绫被,寝衣的领口让被角压住了些,露出一截奶白的肌肤,几缕黑发顺着脖颈蜿蜒而下,揉进领口下,看不见了。
沈浮转开目光。
“厢房那边已经收拾好了,”姜知意低着声音,“委屈你将就一晚。”
语调温婉,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,却又不像在使性子。沈浮思忖着,余光瞥见她脸颊上被发丝半遮住的几个红疹,这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,她也许是觉得长疹子太丑,不想让他看见,所以才撵他走。
却不知天下女子,除了那人,在他眼中都无分别。
沈浮放下帐子,转身离开。
“浮光,”姜知意在身后叫他,“我这个病容易过人,这几天还是别往母亲那边去了吧?”
沈浮没有回头:“随你。”
脚步声渐渐走远,少顷,厢房那边亮了灯,沈浮过去了。
姜知意安静地躺着,眸中闪过一丝嘲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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