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白涧宗是受害者,是不知情,自欺欺人地以“为你好”的方式坚持劝说,甚至在婚礼当天以割腕的形式逃离燕家、试图大闹婚礼现场。
燕随清的事也一样。
这个事闹出来以后很快传到外面,但别人可不在乎燕随清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,燕家养父女乱搞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,一向骄傲的甘静根本无法接受,在与燕驰明争执后失手杀死对方而自杀。
至于名声尽毁的燕随清……她给了燕折一笔钱,叫燕折永远别再回来。
燕折这才懵懂地感觉自己做错了事。
才后知后觉地明白,他自以为的善意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伤害,包括白涧宗与燕颢结婚的事也一样。
他带着不知所措离开榕城,郁郁寡欢。
“笨蛋。”白涧宗如此评价。只是宽大的手掌无声握住燕折小一圈的手。
一个失去了十四岁以前的所有记忆,又在十八岁后记忆断层四年的少年,又要他如何聪明、明白人情世故呢?
“……”
燕折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别开视线,略带倔强地咬唇看向窗外。
人真的很奇怪,独自回忆时不会有太多感觉,但有人倾听时,心里的委屈就好像突然决堤的洪流,怎么都绷不住。
白涧宗以为燕折是被自己骂哭的,有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僵硬。
他抬手又落下,反复几次,确定燕折没哭后才生硬道:“以后不说你了就是。”
燕折眼泪直接掉下来了。
白涧宗皱着眉头,因为右手还和燕折握着,只能用戴着戒指的左手重重抹掉燕折脸上的湿润,说:“别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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