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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又幻化成了那道十来岁的身影,瘦小、绝望,满身伤痕。
卧室里,白涧宗在吩咐俞书杰:“备车备伞。”
俞书杰:“是。”
燕折听到了轮椅的声音,越靠越近。
直到身后出现另一个人的气息,他才怔怔回神,随口道:“您……方便吗?”
这套房子应该不是白涧宗车祸后装修的,洗手台都是正常高度,而山庄主卧是双洗手台,一高一低,低的洗手台刚好与轮椅高度适配。
燕折第一次和白涧宗一起洗漱,十分体贴:“我给您热毛巾吧!”
白涧宗拒绝:“不用——”
燕折已经动了,他打开水龙头,将白涧宗的毛巾打湿、拧干:“哝。”
白涧宗:“……”
他勉为其难地接过,擦了把脸。
反复来了两遍,燕折突然说:“我以为您会问我有没有想起什么。”
白涧宗放好毛巾,问:“有想起什么?”
“没有很有用的线索……我都没有记清他的脸。”燕折有些出神,“他抓回了我和……妈妈,在我们尝试逃跑的时候。”
白涧宗并没有反驳燕折的称呼,静静的。
燕折继续道:“我和妈妈应该是被分开关起来了,我不知道她在哪……那个人打断了我的腿,就去找她了。”
白涧宗视线下移,指尖一抖。
还算幸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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