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定决心辞职的最后一根稻草,其实是周六助理抄送给她的那封邮件。
feynman瞒着余葵,给a组发去了新的需求表,推翻了上周五,她下班前最后敲定的版本。新增的改动,和市面上另一款大受欢迎的游戏角色,在概念和细节上有细微的相似。
原作能大火,自然有其优胜之处,而feynman的跟风借鉴,很巧妙地拿捏在一个玩家们会花钱、同行有争议、但又不至于引来版权纠纷的程度。
在余葵看来,她前期辛勤努力,无数次推翻重来,优中择优,好不容易将游戏的风格和品质定调,feynman却不断试图往内部塞进乱七八糟的元素。
他或许是个成熟的商人,但余葵无法在留有污点的作品下方冠名。
今天的公司似乎格外明亮整洁,大楼入口摆放着错落有致的鲜花,保洁工人不知几点上班,已经在做最后的收尾,大厅里,还有师傅在准备拉扯条幅。
余葵疾步走进轿厢。
认识的策划部经理替她刷了工牌,赞美了她的穿搭后,两人并肩走进24楼,他顺口打听:“今天市里领导来参观考察,听说除了展厅,也路过咱们24楼,kerry,美术组应该是你负责讲解接待吧。”
“曾总可能有其他委派。”
“怎么会?”
他故作诧异,“feynman空降过来,论能力,论对项目的贡献,这差事哪能轮得到他呀?”
余葵没接话。
细高跟踩上厚重的地毯,细密无声,她唇角轻挑,微笑点头跟人分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