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申在家中发了火,卫姌挨了训斥又受罚,只是众人不知内情,背后嚼舌根说什么的都有,但离真相都差着远。
婢女将卫姌请到小厅陪乐氏说话。
一进门,卫姌便像乐氏行礼道谢,“那日幸得伯母维护,才没受重罚。”
乐氏让她坐到跟前来,怜爱地拉住她的手,翻看了一下,道:“练字把手都磨红了,好孩子,你伯父心里其实是最疼你的,罚你也全是为磨砺你的性子,这治家不亚于做学问,既不能失了规矩,让家里生乱,又不能严苛,叫血脉至至亲了心,这里头的分寸尺度是最难拿捏的。”
卫姌微微笑道:“伯母放心,伯父良苦用心我全省得。”
乐氏连连点头,又问她起居用物。卫家这一脉都体虚之症,每到冬日家中遍格外注意,还需熬些补药服用。卫姌一一回答了。
乐氏一面听着一面细眼打量着,这才发觉卫姌又张开了些,秀眉弯弯,一双娇眼,肌肤白皙细腻,清丽更胜芙蓉。乐氏暗叹一声,难怪桓启盯着不放,这小女郎脂粉未施,还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文士袍子便已叫人移不开眼。
她让婢女退下,与卫姌说起了私房话,“你母亲还未好全,医师来瞧过,说是须平静度日,不可过喜过悲,伯母有些话,就直接问你了,玉度日后可有详细打算”
卫姌轻轻摇头,原本她还打算透露身份的事能拖一阵是一阵,但眼看不能再拖,她坦白之后心头卸下重负,虽说是轻松了不少,但随之而来又添新的忧愁。
这个年纪的女郎,都该议亲了。
“伯母,我身份未明,不敢想别的。”
乐氏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,就曾羡慕那些族里的兄弟都能出去游学,增广见闻,可惜没有你这般勇气,竟扮作郎君出去游历。”说着又忍不住笑道,“能把你伯父惊地失态的人可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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