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自己竟长得有几分相似。婉梅自幼喜爱盛装,从来满头珠翠,衣着亮丽,又有一派娇憨天真,乃是个富贵娇娇儿。这画像上女子眉眼鼻尖与她虽有几分相似,却只含情脉脉,面容含羞带臊,自有一段风流。乃是个荆钗布裙的好女儿家。世上涂脂抹粉的尽多,像个鬼使夜叉一般,见了人,便把这些假东西一一装在头面之上,及至真正本色,看不上一二分。有等痴人,便道他装得好,不知搽粉之白是死白,涂脂之红是呆红,金珠围绕是假髻。若是把他本身一看,不是笑,定是恼,那讨得好处来?真正绝色佳人,就荆钗裙布,蓬头乱发,自有一种韵态嫣然。西子捧心,岂是妆娇做媚?虽说衣着朴素,却美得摄人心魂,连婉梅看了也自知输她温柔婉转。又看那画上有题字:苏氏怜弱。
怜弱,莫不是做了寝衣的那怜儿么?婉梅只觉得五雷轰顶,若是皇上之前种种只是因为性格使然,亦或是身在高位,需要统筹规划后宫妃子与前朝的关系,倒也可假装糊涂,说是心里还是想着自己,只是身不由己罢了。可看这女子与自己也有七分相似,原来,自己也不是无可替代的。脑中忽然闪过他那日在暗阁内强迫自己所说的话语,什么再也不能离开一步,心里一冷,冷汗忽地流了一身,自己莫不是个用来慰藉寂寞的替代品罢了?想到此处,婉梅不由得又滚下泪珠来,也不说话儿,
吩咐守在外头的宫女按时喊醒圣上,就带着雪儿回了宫寝。
一夜未眠,天方才蒙蒙亮的时节,婉梅再也睡不住,喊醒了雪儿道:“你去把梁美人叫来。”雪儿睡眼惺忪,却也应下。
不多时,宝儿便急匆匆来了。看她不做装扮,身上衣着单薄,却又因能见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,脸上喜不自胜,别有一番可意。却看婉梅愁容满面,泪光点点,知道定是她又被欺负,也顾不上身旁还有雪儿在,一把抱住她道:“姐姐,怎么哭了?”婉梅先抬手让雪儿下去,又拉宝儿到暗阁道:“妹妹,我求你一件事可好么?”梁宝儿急道:“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,姐姐莫要再哭了才是。”婉梅便把那画像寝衣之事一五一十同宝儿说了,宝儿频频点头,却又面上失落。到婉梅倾诉完了,方才替她轻轻拭泪道:“姐姐,为了你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。我自知姊姊也非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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