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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生存面前,人和野兽无异。
能够留在车上的荔知已经比旁人好上太多。
流人队伍的规模每个月都在缩小,有半路病死的,也有抵达目的地离开队伍的。
压抑和寂寥的空气沉甸甸压在流人上方,直到积雪消融,天气回暖,情况才逐渐好转。
三月初,阴沉许久的天空终于放晴。
荔知软磨硬泡下哄出谢兰胥到马车外透透气。她拖着木橇,带着谢兰胥在营地附近转悠。甄迢和其他役人已经习惯这个显眼的组合,只要不是离得太远,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傍晚的夕阳带着火焰的余温,像条橘红色的毛毯,将两人亲密裹在一起。
荔知摘下野花,献宝似地拿到谢兰胥面前,一双眼睛笑成月牙弯弯。
“殿下你看,路边的野花都开了——”
谢兰胥对野花不感兴趣,但还是给足面子“嗯”了一声。
一边拉着谢兰胥转悠,荔知一边收集可以吃的野菜。
她把收集到的野菜放进一个破衣服改制的布口袋里,然后趁无人注意的时候,利用煎药的机会,偷偷煮成野菜羹。
两人就靠东拼西凑度过冬天。
同样的艰辛,相互依靠着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。
“殿下,你看那是什么”荔知忽然停下脚步,手指指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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