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唾沫化开馒头屑,若有似无的甜扩散在口腔中,他克制着胸中叫嚣嘶吼的欲望,将剩下的馒头扔给了外面的野狗。
看着窗外争抢撕咬,唾沫直飞的野狗,谢兰胥的眼神在月光下冰冷似水。
无论前路还有多少磨难等待——
他都会是活着抵达鸣月塔的那一个。
第6章
数日后,流放队伍进入重城的地界,流放队伍不能进城,在重城也一样。
以往从城中汇入流放队伍的只有交接的短役,这一回却有身穿官服的低级官员到来。在流人面前一贯趾高气扬的长解郑恭,见了重州刺史派来的人后,点头哈腰不说,嘴角都快咧到耳边。
当地官员在谢兰胥的马车外作揖,短短交谈几句后,一名身挎药箱的大夫弯腰进了马车。
马车外的流人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。
郑恭狐假虎威地驱赶着想要靠近马车的流人,荔知抱搂着神丹,心不在焉地听着身边荔家人的交谈。
“……母亲就去吧!”荔晋之近乎恼怒地说,“重州刺史的夫人是母亲出阁前的好姐妹,就凭这层关系,这小小官吏还敢对母亲使脸色不成再说了,我们也不是求他们办什么大事,不过是要点吃的和厚衣物——”
荔晋之的生母郑氏附和道:
“是啊,夫人!这重州刺史以往连和我们老爷说话的资格都没有,更何况是他下面的小吏呢!”
王氏被两人怂恿得意动,但是又放不下身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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