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“宗主。”管事儿恭恭敬敬的道:“君上方才说……”
不等管事儿的话说完,舍中之人已然冷冷的开口:“滚出去。”
“是是……”管事儿若惊, 应声之后连忙退出去。
有人坐在舍中的户牖之下,户牖虽没打开, 但隐约能看到园中的场面, 白清玉便这样静静的坐着,眼睁睁看着梁羡来了, 又走了。
白清玉缓缓抬起手来,眯着眼目,凝视着自己的掌心。
“我到底……在做什么?”
昨日白清玉看到白醴对梁羡不恭,怒火瞬间滔天,烧光了他所有引以为豪的理智, 若不是梁羡唤回他的神志, 白清玉当真可以生生踩死白醴。
白清玉心中的占有欲几乎癫狂, 想要狠狠占有梁羡,让旁人都无法窥视他,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,因着梁羡是自己的。
就因为这般扭曲的情愫,白清玉不顾一切的占有梁羡,等他终于宣泄了心中的怒火与不安之时,梁羡早就沉沉的昏睡过去,眼角甚至挂着泪痕,可怜的仿佛一个随时都要破碎的布娃娃。
白清玉那时候才突然冷静下来,自己都做了什么?
他早就知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,外表彬彬有礼,谦谦君子,但内心里,除了仇恨、野心与阴暗,什么也没有。
梁羡总说他是一朵白莲花,的确,梁羡看起来仿佛是一朵纤尘不染,不容亵渎的莲花,但他是从泥沼中滋生出来的莲花,并非出淤泥而不染,因着……
淤泥本就包裹着他的心窍。
白清玉突然感觉有些后怕,怕会因着自己的秉性伤害到梁羡,也怕梁羡今日醒过来,忽然发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来找自己兴师问罪,甚至划清界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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