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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坐下吧,七哥先给你挽个髻。”
“好。”徽宁乖乖坐在镜匣前,等谢徽止过来挽发。
这里到底是谢兰卿的房间,镜匣前空空如也,没有什么饰物,徽宁从公主府离开时,也只别了一只发簪,后来沾了五哥的血,她便没有再戴上,随手丢在他别庄里头。
但好在谢徽止的手很巧。
徽宁幼时起就是他一直为她梳头挽发。
他用木梳打理着徽宁的发,一边看向镜中少女秀气的面庞:“等七哥下次回来的时候,带你和母亲离开,可好?”
好啊。
徽宁刚想回答,心中却又被慌乱和困惑堆砌压满。
可以吗?
二哥会这么简单放走他们吗?
尤其是,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?
虽然徽宁什么都没说,但谢徽止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只是继续温柔地说:“春晓什么都不必担心,等到了那个时候,就相信七哥,随七哥走,好吗?”
“好啊。”徽宁这才露出释然地笑容来。
她相信七哥,七哥既然这么说了,就一定有把握带走他和母亲。
少女的乌发穿过男人骨节分明的指节,往复重复为她做过无数次的事情,他自然早已熟稔,只是此刻却有些舍不得放下,希冀着时间流转的慢一些更慢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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