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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,他为何会送来这个?”她低声问。
木香思忖了下,道,“许是因为明儿是小姐的生辰?”
她捧着糖人的指尖蜷了下。
生辰吗?她细细一算,这才意识到,她竟是连自己都忘了。说起来,离了婺州后,以往阖家庆祝的她的生辰,也似乎变得与寻常日子一般无二了,也难怪她不会记得。
阮玉仪捧着糖人在几案前坐下,着木香去了浆糊来——也不知这个顶不顶用——借着烛光,拼凑着碎掉的糖人。
烛火将这凝固的糖稀映照得透亮,好似漂亮的琥珀。
到底是糖,是分外粘手的,拼凑了耳朵又掉了腿,她埋首折腾了好一会儿,好不容易才算是弄完整了。
举着对着烛火,糖人被照得晶亮,接着,方粘好的耳朵又掉落下来,旁的破碎的部件也零落一桌。
一股无助感狠狠将她攫住,她感到心口空落得厉害。
指尖一松,残余的糖块与竹签掉在几案上。
两年前,她孤身在京中留了下来,自此,便将曾经拥有的宠爱纵容留在了婺州。在这阜盛却寒冷的京城,除了与她一道背井离乡来的木香,没有人再会在意她如何。
在那些家人尚还齐全的旧日子里,她都是盼着生辰的,还会旁敲侧击地问阿爹阿娘,以及兄长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。
但后来她就不喜欢了,因为回忆太快活,也太伤人。
可若说她真的习惯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日子吗?
但她内心深处,却还是渴望着,能有一个人纵容她几分,能让她随意地与那人讲话,不必顾及什么。
阮玉仪抬首一抹,脸颊上已是一片冰凉,她胡乱擦拭,起身往出走。
门口,木香正替她端了热牛乳来。两人迎面撞上,木香讶然,“娘娘,您这是要去何处?”
“去……”她开口,发现声音有些哑,因掩嘴咳了两声,才道,“去养心殿,不必备轿辇了。”
她戴着兜帽,一手拢着厚实的羽锻斗篷,也不拿灯,一头扎进昏黑里。
去了太多次了,她就是闭着眼,也能找到他的寝宫所在。
包庇
养心殿里,尚还点着几盏烛灯,从窗纸里透出些昏黄的光来。
值守的侍卫见是她来,行了礼,又替她开了门。
阮玉仪微微颔首,并未滞留,迈过门槛,转入内室。
只见姜怀央半屈膝坐在床榻边沿,倚着床柱,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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