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摇头自嘲地笑了笑,带着绝望地暗自咒骂,在心中回答。
报仇,向谁报仇,那是她活该,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。
方者见她不说话,并没有怜悯的意思,反而不耐烦地敲敲手表。
“这年头,赚钱有多不容易,你应该最清楚。”
那些催款单一张张从脑中闪过,还有她妈在精神病院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她心一横,打开车门,头也不回地直直奔去楼上。
万万没想到,她会以这种方式再回到这里。
陈束桉在玄关处到处摸索开关,‘叭嗒’一声,所有的灯同时亮起。房间还是老样子,负责打扫的保洁阿姨很尽责,到处都一尘不染,整洁有序。
脚上的高跟鞋只穿过两次,每次都将脚后磨得血肉模糊,她蹲下来,轻轻解开锁扣,小心翼翼地抬出脚,转转脚腕,才觉得活了过来。
赤脚走到落地窗前,她毫无形象地坐到地板上,满是褶皱的裙摆一股脑儿压在腿下,犹如被人一脚踩倒的罂粟花,挛着根茎奋力支撑着顶上的花朵。
方者的车走后没多久,一辆白色跑车嚣张地驶进来,停在楼下。
驾驶门打开,下来一个穿着亮色冲锋衣的代驾,打开后座的车门。闻阗随后出来,迎风捋了一把头发,柔顺的碎发又乖乖垂到额前。
他抬头看上来,十六层的高度,陈束桉却觉得一定能被他看到似的,急忙扶着地面,连连向后,双手不自觉地攥紧,握成蚕蛹似的拳头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飞过,电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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