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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荒唐淫事闹到傍晚,付廷森到墓园时,天灰得可怕,眨眨眼就沉下一分。
雨水飘进,打湿他凌厉的衣角,穆楠跪在一处空白墓碑前,一身死气,转头看到他,又天真地燃起一丝生望。
可付廷森看着碑石,连个眼神也不递给她。
她伤他爱人,杀了他第一个孩子,付廷森念及他们曾经夫妻一场,留她一条命,先前要她在这碑前跪了三天三夜。他要是知道自己没半点忏悔的心,恐怕枪口马上就要贴上自己的额头。
这次又要跪多久。
付廷森在边上站了一阵,倒像是他自己在忏悔,许久过后,只交代人看好她,过了清明她才能走。
他已经不想给她一个眼神,不想与她说一个字,再给她分毫的施舍都觉得是在背叛穆余。
穆余在浴缸里哭过一阵,湛礼候在门外,听她揪心的啜泣,从撕心裂肺到无声,断断续续的。
等她出来时已经恢复原样,只有眼尾的红露出一点儿脆弱。
她赤着脚走到床边,一步一个湿哒哒的脚印,她问:“阿喜呢。”
湛礼跟在她身后:“在细数盘点行李。”
她在床边坐下,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。
又是一年清明,细雨蒙蒙的四月……
湛礼拿着一块干毛巾蹲在她脚边,端起她一只脚踩在自己大腿上,低头仔细帮她擦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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