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法官是人大的优秀毕业生,从小就把‘资优生’三个大字刻在脸上——成绩名列前茅,说话言简意赅。
能用一句话回答的事情,她绝对不会说两句话。所以有时候陈邻躺在她腿上嘀嘀咕咕,陈法官就说陈邻性格完全随她父亲。
总是有很多让人舒服的废话,能从早上说到晚上。其实陈邻也不知道自己性格到底是像谁更多一些。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年纪还很小,没什么记忆,偶尔翻家里的老照片,翻到那位年轻却又打扮出格的青年时,陈邻才勉强从模糊记忆里找出一些与其相关的边角料。
她一直觉得,陈法官总说自己更像父亲,其实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怀念死去的父亲。她总是会在某些时刻——在陈邻站到画架面前的时候——她看向陈邻的目光,有片刻的恍惚。
然后那种软弱的情绪,飞快的,就像牵牛花的花期一样,迅速从陈法官脸上褪去。她扶了扶眼镜框,又若无其事低下头看书。
之后陈邻就给自己打了耳洞,高二分班的时候和陈法官说自己想去当美术特长生。
她那时候其实文化课成绩挺好,成绩不好的话也没办法通过跳级考试。就算成绩真的差——家庭条件也能帮陈邻申请到很好的国外大学,去外面呆几年回来,拿一本漂亮的毕业证。
突如其来的决定叛逆得不像话,班主任连着给陈法官打了七八次电话,约谈,客客气气说没有必要去挤那条路。
陈法官是个气势很强硬的女人,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她面前也不太有抬头的勇气。开完个人家长会回家,陈法官也只回给陈邻一句话。
“你真的喜欢画画?”
“真喜欢的话,我去联系北方那边的画室。”
陈法官说话一贯是这个调调。她不会说‘那我去帮你做什么’,而是会换成‘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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