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「只要人在户外就要戴,」冯果又补了一句,「另外,待会下车手脚快一点,污染物渗进车里会弄脏和腐蚀设备。以前有户人家装了全新的亚麻布窗帘,因为小孩调皮打开窗户,渗进来的污染物把米黄色的亚麻布染成棕色,质地也变脆,用手指就能戳出一个洞。」
高晴雪将脸贴在车窗上,看着窗外空气中黑色细沙的涓涓细流,「能见度这么差,你怎么还能看的到前面?」
「通常我都跟着前面车子的尾灯开,」冯果转过方向盘,「跟有车灯照明的汽车相比,行人走路更困难。亮度最高的手电筒,也只能照亮前方三十公分的路面。上个礼拜有对和你一样是旅客的老夫妇,走出捷运站时被水幕淋湿全身和随身行李,捷运站外像现在一样,什么都看不见,还好有个年轻人帮他们戴上过滤面具,然后扶着浑身湿透,不停发抖的老先生老太太慢慢走到饭店。」
「那个年轻人为什么找得到路?」
「因为他是盲人,」冯果说:「捷运公司在各个站安排了盲人志工,引导找不到路的民眾回家。以前『问道于盲』是用来形容拿专业问题请教一窍不通的人,就像跟盲人问路一样。没想到一千多年后的今天,还真的要靠盲人才能找得到路。」
「上个月有位客人孩子的小学期末考,自然科有一题出了问题,最后还闹到市议会和媒体上。」万云龙说。
「是什么题目?那么严重?」高晴雪说。
「『天空是什么顏色?』」万云龙说:「那一年级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回答『黑色』,但是正确答案是『蓝色』。」
「这也不能怪他们,」冯果说:「蓝色的天空只能在教科书和记录片里看得到,现在别说天空了,我连看到自己的鞋子都有问题。」
「空气里这些黑色细沙是-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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