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生活常识,被不属于我的人生折磨。”
“但是现在……”
“为什么我突然会选择解脱,你到现在都不明白。”姜换说,“我没有信仰,但并不是因为喜欢男人,我们走了不同的路……你不认同,那么至少该试着理解我,但你从没想过这么做,就觉得这是罪孽。”
姜凯婷叹着气。
他那时坐在平京初春的漫天黄沙下,玻璃挡不住窒息般的绝望。
不停地神经质地抚摸左手腕的疤,残缺的皮肤之下,似乎有当日还没有脱落的血痂再一次地被点燃,随后在他身体里开始沸腾。
“妈妈,你的主在二十多年前救了我们一次,我曾祷告过,但你在选择过奢华生活进出赌场的那一天就决定抛弃它了。”姜换对着虚空,好似从灰黄的天幕里看见姜凯婷的样子,“祷告的时候,我感激的是曾经的你,不是主。”
“我不信你的主,也不回头。”
仿佛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,保时捷如同一道白色闪电滚入阴云的影子。
他不回头。
他要向爱的人身边去。
进入东河市内恰逢晚高峰,姜换开了快6个小时的车,眼睛干涩,精神却越来越兴奋。他开着导航,找那个熟稔于心的地址。
落虹小区外,主干道边的香樟树在寒潮中经受了长达数日的狂风,树枝半秃不秃,稀疏细小的叶片挂在前端,入夜后,初春湿润的露水稍沾上去,它们就像承受不住一点空气以外的重量,柔柔弱弱地坠向泥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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