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你小孩儿家,懂什么!”说着踅身到箱笼前,掀开盖子,把那压箱底的宝贝安置进了最深处。
因先前撒帐,满床的花生、枣儿还有铜钱,烹霜和煎雪拿掸子小心翼翼全掸进笸箩里,又重新将床榻归置了一遍。回身看,见商妈妈把一块巾帕掖进枕头底下,两个女使交换了下眼色,捂着嘴笑得窃窃。
明妆老大的不好意思,红着脸说:“笑什么,有什么好笑的!”
赵嬷嬷搬来一个小小的食案,放在床榻前的席垫上,一面揶揄那两个,“等你们再大一些,让小娘子给你们找个好门户,看你们还笑不笑!”一面招呼小娘子来用吃的。
平常姑娘出阁,为了免于如厕,常是一饿一整日不给吃喝,对于明妆来说等同于酷刑。现在大礼行完了,总算可以好好吃上几口了,像宝阶糕和如意裹蒸茭粽,只有大喜的日子图好彩头,才现做出来贡在案上。赵嬷嬷知道她早就盯上了那两样糕点,早早让厨上热了送进来,反正没有外人,容她盘腿在席垫上坐下,点心就着饮子,畅快地把自己吃了个满饱。
慢慢地,夜深了,侧耳听外面,照旧人声喧哗。商妈妈说宾客很多,家里摆了三十张席面还是坐不下,又在潘楼另加了十桌,李判在家敬完宾朋,还得上潘楼招呼一圈,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怕要忙到很晚。
明妆想了想,让人给他预备温水和换洗的衣裳,不过因等得太久,她坐在那里直犯困,最后招架不住了,耷拉着眼皮说:“我合一会儿眼,等李判回来叫醒我。”
可是她所谓的叫醒,实在从来没有成功过,起先是倚着床架子打瞌睡,后来嫌坐着不舒服,忍不住躺下了。只是躺得不那么安稳,还拘束着,挨着床沿那窄窄的一溜,睡得很克制。
更漏滴答,将到子时前后,院门上终于传来脚步声,候在廊下的商妈妈忙看过去,原以为李判今日少不得要被人灌酒,不喝得醉醺醺回来就是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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