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一觑李宣凛,见他低着头,略顿了顿才道:“臣确实有私心,但臣不举荐仪王殿下,也是为着诸皇子的兄弟手足之情。”
官家显然更不豫了,“兄弟手足之情,应当拿徇私舞弊来周全吗?他们先是朕的儿子,后才是兄弟手足,为朕分忧是他们的分内,我倒要看看,二哥经过了大哥那件事,是否还有胆量彻查其他兄弟。”
李宣凛只得道是,不敢再说其他,弥光却从中窥出了一点端倪,看来官家这回,是有意要试探仪王了。
这一试,其中满含深意,也许就是以此来衡量仪王,是否能胜任储君一职,试他是否秉公、是否怕得罪人,甚至是否刻意逢迎。只要过了这一关,想必仪王的前路就要敞亮起来了。弥光紧紧掖起了两手,心下略松了松,庆幸离日后将养子捧上高位,又近了一步。
官家手里的玉把件,重又不紧不慢旋转起来,这时掌灯的宫人列队进来,将这昏暗的后阁点亮了。
“控鹤司那头好好主持,日后朕还有重任要交给你。”官家闭了闭眼,似乎有些不耐烦,微摆了下手,“好了,你退下吧。”
李宣凛道是,长揖之后退出福宁殿,走过一重宫门,宫门便紧紧合上,到了落锁的时候,每个角落都充斥着门轴转动的声响,浩大低沉,像一曲悲壮的挽歌。
宫城正北的拱宸门,闭合稍晚了半分,一个换了便服的小黄门悄悄挨出去,过了护城河上长桥,对岸有快马牵在一棵歪脖子树上,解了缰绳,便一路朝仪王府赶去。
王府灯影幢幢,两个侍卫站在门前,哼哈二将一般。小黄门上前,微微抬了抬压低的笠帽,侍卫一见他的脸,什么话都没问,退让到了一旁。
府中管事向内通禀,很快把人带到仪王面前,小黄门将官家的话一字不差传达上去,语罢又道:“弥令的意思是,官家大有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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